经典医案
发热医案二则
董建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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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热医案二则
案1. 低烧
郭某某,女,47岁。1977年8月18日初诊。六月前因泌尿系统感染后常发低烧,热势在37.2~37.5℃之间,偶至37.8℃,且伴头晕心慌易汗,口苦纳呆,胁痛腹胀,精神疲倦,失眠多梦,五心烦热、肩胛骨酸痛等症。有肝炎史,近查肝功能正常。尿检(-),诸项检查均未见其他阳性体症。舌质红,苔薄黄,脉象沉细而弦。病属肝胆郁热,表里失和。法宜和解清热。处方: 柴胡10克,桂枝5克,黄芩10克,青蒿10克,片姜黄5克,当归10克,地骨皮10克,白芍10克,知母10克,秦艽10克,鸡血藤15克。8月25日二诊: 服上方六剂,热势渐退,纳谷转香。唯肩胛仍痛,有时烦热。脉舌如前,守原方续进。处方: 黄芩6克,青蒿10克,当归10克,赤芍10克,香附10克,秦艽10克,全瓜蒌15克,枳壳6克,地骨皮10克,郁金5克,柴胡5克。8月31日三诊: 服二诊方六剂热势尽退,五心烦热亦除,肩胛疼痛减轻,经来量多,唯感怕冷。守方出入续进。三剂后诸症均消。拟五味异功散加柴胡、桂枝、白芍,再服六剂,以善其后。随访半年,未见复发。
《内经》指出: “木郁达之。”若因情志不畅,木郁而不达,火郁而不发,就会形成肝胆郁热,出现五心烦热、胁痛腹胀、口苦纳呆等诸种症状;又因少阳胆火郁遏,气血闭塞不通,再兼表里之气不和,故致易汗、头晕、心慌、失眠、多梦。治从和解少阳入手、疏泄肝胆之郁热,方用柴胡桂枝汤加地骨皮、知母、秦艽等养阴之品,佐以姜黄、当归、鸡血藤等流通气血之味。故诊仅三次,肝胆之郁热得以疏泄,营卫气血得以流畅,低烧退尽,病告痊愈。
案2. 发热
唐某某,女,28岁。患者1972年经上海某医院确诊为盘状红斑狼疮。1976至1977二年间,又先后发现心肝肾功能损害,转为系统性红斑狼疮,一直控制不住。1977年10月转来本院内科住院治疗。
1978年2月27日起突然恶寒发烧,周身酸倦无力,颜面潮红,眼结膜充血,咽充血,舌苔黄腻根有剥脱。查血: 白血球4700/mm2,血沉53mm/h,考虑为感染诱发狼疮活动,用强的松及红霉素、庆大霉素静点,并配退热剂及中药清解剂,体温不降,呈稽留热在39~40℃之间。3月6日,高烧已近十天,中毒症状较重,咽部发现白色薄膜。作咽部涂片检查,找到霉菌,考虑为霉菌感染,停用一切抗菌素及氢考,改用制霉菌素及苦寒清热解毒凉血中药,高烧仍然不退,恶心呕吐明显,大便溏泄,于3月8日应邀会诊。当时主症: 高热寒战无汗,大便稀薄,恶心呕吐。口干烦躁,舌质光红少苔,脉象浮大。此乃伏邪久留,正虚邪实,表气不能入于里,里气不能出于表,表里之气不能通达,故现高烧寒战。治宜保阴退热,升清通达。处方: 银柴胡10克,炒黄芩5克,葛根12克,山药10克,石斛10克,芦根30克,银花10克,荷叶6克,谷麦芽各10克,生甘草3克。3月11日二诊: 服药四剂,表里通畅,汗出津津,体温渐降至38~37.5℃,呕吐止,食欲增。唯见咳嗽咯痰不爽。舌润,脉细缓。再拟养阴清热,理气化痰为法。处方: 石斛10克,银柴胡5克,黄芩5克,连翘10克,扁豆12克,山药10克,陈皮5克,杏仁10克,半夏5克,川贝粉(冲)3克,谷麦芽各10克。
3月14日三诊: 上方连服三剂,药后脉静身凉,舌质红苔薄腻,食、眠、二便均转正常,以原方减清热药,入调养气阴之品而收功,于3月22日好转出院。
本案久病未愈,反复发作,此乃伏邪久留所致,形成了正虚邪实之症,因而突然发生高热、寒战等似属表邪未罢之证,又有口干、烦躁、舌红少苔等里热津伤之象,其实纯属表里之气失于通达之故。故药用银柴胡、黄芩和解表里以开半表半里之门户,再以葛根、荷叶之升清使之里气外出。如此者,表里通达,其热自除。方用芦根、石斛之清热生津;配以山药之健脾,升其流失之精微;又入谷麦芽调养胃气,以助纳谷;再佐银花、甘草之清解热毒。故药后热退症减。后因咳嗽咯痰不爽,故去透表解毒之葛根、芦根、银花、荷叶、甘草,加连翘以清心肺之热,入豆、半夏、陈皮、杏仁、川贝以滋助脾土而理化痰,用药轻巧,故疗效颇佳。
(杜怀棠马朋人整理)
董建华论脾胃病